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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呀(下)

二十四颗满月:

公演当天尤长靖化完妆到处乱晃,晃到一半被林彦俊拉住,穿着小西装的男孩看上去有点羞涩,问他,欸你觉得我要不要剪一下刘海?是不是有点长了?


黄新淳恰巧路过,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说林彦俊,你这个表情待会在台上的话效果会很好,保持一下吧。


陆定昊也做好妆发了,跟Jeffery一前一后走过来。黄新淳本来是要去乐华那圈里面的,现在见队员集齐了,也就不走了。尤长靖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儿后才觉得不对劲,怎么回事,他说,我不是唱《爱你》的,你们这么嗨,我待会就悲伤不起来了!


陆定昊抓住他的衣袖,“你别走,你一走有人就嗨不起来了。”


尤长靖:“真的吗?”


Jeffery:“你是我们的,开心果。”


说这话时董又霖的样子很真诚,尤长靖稍微感动了一下,但马上他又想起来,董又霖看谁其实都这么真诚。


韩沐伯的声音回荡在整条走廊,喊:“尤长靖呢?尤长靖去哪儿了?有人看到尤长靖吗?”


黄新淳很老实的举起了手,也喊回去,尤长靖在我们这儿呢,你过来领吧!


林彦俊歪头笑起来,他捏了捏白色衬衫男孩的肩膀,说欸尤长靖你是奖品吗?


 


坦白来讲尤长靖并不舍得林彦俊谈恋爱,他觉得这样好的人如果被谁独占了,简直是暴殄天物。想想吧,生病会送药下雨天会送伞,虽然嘴巴很毒但心很软,跟他在一起从来不会有吃不到的零食。


胡思乱想了老半天,尤长靖等来了一盒喉糖,陆定昊嫌弃地把东西扔给他,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我还不如跳槽来唱《我怀念的》!


“谁们?”


“你们。”陆定昊翻了一个标准白眼,“你和林彦俊!”


他们一起往后台走,途径某个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周锐的声音像被摁开的喇叭,激情且高昂,招呼着大家伙,来来来,咱们押一把,制霸和甜心今晚谁唱得更好?


尤长靖震惊了。


他扯住陆定昊,“甜心原来是内部人员吗?”


 


那盒喉糖在口袋里晃荡出“咔啦咔啦”的声音才被主人重新发现。


彼时已经是深夜,尤长靖裹着长长的外套下楼买东西时觉得有点冷,蹦了下才听到硬糖撞击铝盒的声响。他站定在自动贩卖机前,小手在口袋里翻啊翻啊,好一会儿才终于把东西摸出来,就是全时卖的喉糖,尤长靖觉得它用处不大,但胜在好吃,有时候也会被当做零食的替补品。


盖子打开后他余光看到了点什么,把盖子掀过来却意外发现铝盒的盖子里用黑色油性笔写了两行字,一行是串数字,另一行是句英文。


Call me maybe.


下面附了行电话号码,尤长靖仗着最近过节,跑去央求全组最面善的一个姐姐,把手机给要到了十分钟,时间紧任务重,摁了开机键就开始输号码,输完最后一个数字,他有点气的皱了皱眉头。


搞什么嘛?


 


夜深露重,气温降得很快。树叶被浸入浓稠的黑暗中,某盏路灯可能年久失修,比前后左右的光线都要暗上那么一截儿。尤长靖裹着自己的黑色长羽绒,几乎也完美融入了树影里。他在走神,路线一下子就歪了,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女孩子聊天的声音才惊觉自己拐到了栅栏边上去,他赶紧加快步伐想绕回原路,刚迈开没两步却又直直停下了。


他听到年轻女孩的嬉笑声,即使在这样的寒夜里也充满朝气和活力,像春季初生的百灵鸟,一句话都能说出千回百转的愉悦。她们讨论那个唱了《爱你》的帅哥,说他的酒窝没有酒但我们却醉得像条狗。


“他如果站在路边被我看到,我一定冲上去要他电话号码!”


另一个马上接过话,“林彦俊的电话号码有人出十万我都要买啊!”


“你那个林帅哥看上去其实有点凶巴巴的......”


“就是这样才帅啊!高冷校草爱上我啊!”


尤长靖撇嘴,他现在倒想把那盒喉糖卖出去,喏背面就有校草电话了,十万块钱拿来吧,明天海底捞前缀就会写上我的名字。


 


结束公演后全世界氛围大好,宿舍走廊有人表演走T台,有人表演紫薇睁眼找尔康,还有人想方设法在房间里开起了小灶,自热火锅煮上好几盒,齐齐缩在角落里冒烟儿。林彦俊谢绝了快乐世界的邀请,转头关上浴室的门。陈立农从自热火锅里抽空伸了伸头,浴室里淅沥的水声让他觉得林彦俊简直是快乐人间的一股泥石流。


有人敲浴室门,大着嗓门发问,林彦俊,我们能吃你桌上那袋面包不?


水声瞬间停了,大家凝神屏息,里边回过来,说你们等一下。


男孩们表情开始愉悦起来,那袋面包仿佛已经被撕开包装送到了他们嘴边,果然到嘴的鸭子肯定不会飞。只有陈立农还端着自己那盒火锅,冷静地往里找藕片。返回来找水喝的人试图拉起他,“农农啊,来一起等面包了啦!”


“他不会给你们吃的啦!”陈立农不想动。


“啊?”


“面包是别人给他的啦......所以不会给你们的。”


“哪个别人?”


“反正不会给你们的。”陈立农捕捉到门外一闪而过尤长靖的身影,“不信我们打赌好了。”


 


林彦俊顶着要干不干的头发开门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在被当神仙膜拜。


他看了看这些虔诚的年轻人,接着表情冷漠但动作敏锐又迅速地蹿到了自己桌子旁,定睛一看,喔唷面包还在噢,真好。


拿上,撒开脚丫子,跑。


他还踩着拖鞋,步伐急了差点滑一跤。陈立农赶在他出门前作出说明,“啊这是尤长靖给他买的啊怎么可能给你们吃啦!”男孩们原本叫着喊着要追杀他,这下全都换成戏谑的笑声,并拖长了音,整条走廊荡漾着一片起哄声:“吼——尤长靖吼——”


林彦俊觉得头皮发麻。


他一头撞开陆定昊,“我躲一下。”


陆定昊最近又瘦了,差点没被他撞飞,扶住门框后破口大骂:“要打架吗林彦俊!你是不是又跑去讲冷笑话?你闭嘴一天吧保命要紧!”


林彦俊虽然狼狈,但从不认怂,立马转过头恶狠狠瞪回去,“怎样?”


陆定昊靠在门边声嘶力竭,“尤长靖!尤长靖!林彦俊撞我了尤长靖!”


林彦俊走过去:“你往后一点。”


陆定昊:“你想干嘛?”


“往后一点。”


陆定昊下意识真的向后走了两步,林彦俊确认过距离后,干脆利落地把门一推,关上,拧锁。


 


尤长靖糯糯的声音在里屋越来越近:“干森么啦?你不会撞回去吗?没用哦你陆定昊。”他看到林彦俊时愣了一下,“欸你为什么不擦头发?”


“我在逃跑。”


“抱着面包逃跑吗?搞笑哦你林彦俊。”尤长靖果然鹅鹅鹅的笑出声,他指着门口,说我刚好像有听到很多人叫我名字馁,怎么了吗?


林彦俊矢口否认,“没有,你听错,只有陆定昊叫你了。”


“你们不要老是吵架ok吗?我现在放他进来,你不要再跟他吵咯?”


 


结果就是两人双双被陆定昊反将一军,看着门在自己眼前狠狠关上,尤长靖难以置信,“这样是合理的吗?我刚刚想救他欸?”


林彦俊倒是不慌不忙,他伸长胳膊搭上尤长靖肩膀,提议说这样,不如我们去买东西喝,我有点渴,走吗?


电光火石之间尤长靖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


他任由林彦俊揽着他下了楼,掠过各路人马,周锐在转角看见他俩时一口大气儿差点没喘上来,尤长靖没来得及关心对方一句,周锐已经整个儿蹦起来,又“咻”地蹿回走廊里了。尤长靖疑惑,“有点奇怪噢。”


“对。”林彦俊顿住了脚步,脸上划过不易察觉的尴尬,“我忘记带钱包了。”


尤长靖无辜看着他,“我只带了这个哦。”


喝掉一半的酸奶被捏在手里,但尤长靖的表情令林彦俊错觉他捏住了全世界,“拿你这个去换钱,不行是不是?”


“不可以啦快点给我回去拿钱包!”看着对方凌厉起来的眼神林彦俊深感震撼,他此刻只能为了钱包隆重退场,临走前又郑重其事地嘱咐,说你不要乱跑哦,就站在机子前面等我,灵超要给你糖吃也不能跟他走,o不ok?


 


今晚的风有点大,尤长靖蹲在楼梯口被吹得头脑发昏,他决定如果林彦俊待会没有坦白从宽,那就实行抗拒从严。


 


十二点整的大厂仍旧灯火通明,谁都说不清这里究竟是在消耗着一群年轻人的青春,还是奉献了一段青春给这群年轻人。尤长靖看着远处边尖叫边把彩虹糖抛起来仰头去接的灵超,活像一只裹着羽绒服的鹅。那只鹅跌跌撞撞的光顾着接糖,旁边走着的木子洋总是不时就要伸手把他拎回正道。


只是青春易老。


不留遗憾最重要。


举着钱包跑回来的林彦俊累得气喘吁吁,把钱包塞他手里,说你数数,够不够你吃的?


尤长靖拿了钱包就跑,一溜烟儿的,林彦俊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但也惊慌失措地跟着他跑。两人跟比赛长跑似的,跑到全时前面的第三盏路灯处尤长靖突然踩了急刹,稳稳当当停在了路灯下。


林彦俊刚那口气儿还没缓,又接着跑了个几百米,脑子缺氧,一个晃神来不及反应,“啪”就撞上了站着的那个。


尤长靖被撞得晃了晃,马上转身,揪着他的羽绒服,说谁让你跟着我跑的?不许跟着我,给我回去。


啊?林彦俊明显不在线,但下意识调了头,还真就往回走了两步。


不对。林彦俊咬牙切齿走回来,拍他手臂两下,说尤长靖你好没良心是不是,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我还给你买零食。


尤长靖翻他白眼,很厉害吗?我还为你放弃了一整间海底捞!


 


无论何时何地,赌博都是不怎么见得光的一项娱乐活动。


尤长靖踹开顶楼那扇安全通道的门后眯着眼把蹲在墙角的几个人都扫射了一遍,最后逮住刚刚声音最大的杨非同,说我以为你只是唱歌时高音,没想到八卦时也这么高音嘛。


现场一片死寂,周锐努力往韩沐伯身后缩,结果下一个被揪出来的就是他,尤长靖用手摁住了他的天灵盖,周姐,我不止一次听到你在讲话了哦,讲什么,我也听听,甜心是谁啊?是我吗?你们是觉得我和林彦俊有一腿是吗?


没人敢回答。


很久之后尤长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弱弱的应答,蔡徐坤一米八几大高个,怯怯地从门边探出半个脑袋,“难道不是吗?”


 


公然殴打C位大佬的风险过大。


尤长靖权衡再三,遂放弃。


 


下一次公演之前有种天下大赦的慷慨,手机在这里是顶级奢侈品,朱正廷能把他的Gucci外套踩在脚下,却舍不得将手机放下一秒。


尤长靖独自游荡在全时门外,他握着手机来回踱步,最后进了门,买下一瓶旺仔牛奶,揭开铝盖的同时拨通了一个电话。


彩铃响到第二遍时旺仔牛奶已经喝到一半,那边才堪堪接起来。


尤长靖豪迈地一仰头,旺仔牛奶见了底,他说林彦俊,你找我干嘛。


林彦俊说见鬼了,不是你打给我的吗?


小鬼的声音顿时在耳边炸开,哑哑的,说叫我干嘛!


 


当晚两人相约天台见面,尤长靖还被差遣要给他带一串海苔鸡肉。


夜里风大,尤长靖懒得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就嚷,林彦俊,电话联系是十年前的老梗了,现在新时代,谁还玩电话号码?


林彦俊没套外套,被吹得瑟瑟缩缩,还要梗着脖子回呛,你厉害,这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懂不懂啊?是你自己call我的,干嘛要赖我!


尤长靖把鸡肉串堵他嘴上,揪住他的卫衣领子,说你一天天的,到底是在干什么啦!


我在追你!


 


到底是晴天霹雳还是柳暗花明呢,两人都不太分得清。


 


吼完那一句话后林彦俊眼神躲闪着飘走,嘴里的鸡肉串嚼吧嚼吧,还是败下阵来,说周锐他们一直在问,甜心究竟会不会和那个谁在一起哦,你觉得嘞......?


还我觉得!尤长靖暴躁上线,一仰头干了今晚第二罐旺仔牛奶,说不知道啦!甜心说他不知道啦!


林彦俊穷追不舍,那你觉得甜心会不会也喜欢那个谁啊?


什么叫也喜欢?尤长靖狐疑地捉到了关键字。意思就是那个谁一直喜欢他?


啊...我觉得是有点吼。林彦俊耳廓红起来,笑得有点傻,此刻呈现出一种与他平日里截然不同的纯情感。


 


这个人。


尤长靖终于破功,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我觉得我也有点喜欢你啦。


说完他赶紧背过身去,一溜烟地跑向楼梯口,身后的林彦俊傻站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喜上眉梢地拔腿就追,边追边用尽今生最大力气,高声发问:你是谁呀?!


尤长靖key更高:甜心呀!














































我的债终于还清了!


我变回一个自由的我!


大家以后都要开心!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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